如今的 Pharrell 已經達到許多不凡成就,例如 2003 年廣播電台所播放的歌曲,有 43% 是由 The Neptunes 製作(Pharrell 及 Chad Hugo 組成的雙人製作團隊),並連續在 2014 及 2015 年憑藉《Get Lucky》與《Happy》獲得葛萊美獎,但他卻從未強調那些事蹟。若有人跟他談論這些豐功偉業,他只會謙虛地說明自己是多麼有福份。就是因為這樣的人格,使 Pharrell 跳脫出了以往嘻哈藝人的框架,躍升為各領域的合作夥伴。
Beats Electronics 為慶祝 More Matte Solo Pro 耳機上市,在邁阿密舉行了慶祝會議,身為地主兼 Beats by Dre 形象大使的 Pharrell 當然也不會缺席。這次,他特別在邁阿密 Hit Factory 錄音室分享了音樂跟他的大小事。
「我當時很瘋狂,就像活在未來一般。並非我能預知未來的音樂形式會如何發展,而是我當時認為未來的聲音就是這種感覺。」Pharrell 回顧早期 The Neptunes 作品時如此分享,「漸漸地,其他音樂人被我的風格吸引,藝人們也可以用跟我過往在饒舌樂界相同的方式來呈現自我。」
「你聽 SoundCloud 上面的音樂,它們根本沒記憶點,只有氛圍;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想聽到傳統架構的歌曲。」
他的目標依舊是藉由音樂來創造感官體驗,並以另一位偉大音樂人來舉例,「這也是 James Brown 在做的,當他認為感覺對了,他就會發出『哼!哈!嘿!』的聲響,他將音樂的情緒帶給聽眾。這些甚至算不上歌詞,而較偏向於節奏,然後他用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你當下的感受。」
為了達到這種感官體驗,Pharrell 在各領域尋找取樣來源。例如 2017 年跟 Rihanna 合作歌曲《Lemon》當中跳出的 “wait a minute!” 便取樣自前美國參議員 Arlen Specter 的聲音。「Arlen Specter 當時在市民大會,有個發言的與會者在跟他爭論健保與就業問題,情緒激動的 Arlen Specter 便說了 “Wait a minute! Wait a minute! Wait, wait a minute!“ 打斷對方。」
在被問到當時怎麼會想讓 Rihanna 這位歌姬來饒舌,Pharrell 的反應似乎有點不以為意。「每一首 N*E*R*D 的歌曲都希望能偏向違反常理的作法。有時候確實是太超過了點,但我覺得讓 Rihanna 饒舌這部份很成功。」Pharrell 接著補充:「身為一名製作人,我希望我的作品都能讓人有『哇!』的驚艷感,否則我做這些幹麻呢?」
○ 在每一集的 Beats 1 節目上,你總會詢問來賓的星座。為什麼占星術對你那麼重要?它又是如何影響你的生活?
這個問題相當複雜,我覺得詢問別人的星座跟詢問他的基因沒有什麼區別,它們都有固定的依據和紋理,但同時,你還是可以擁有自由意志,這代表你不會因此而被束縛。所以你可以說:「哦!這個人跟我同一天生日,但我們毫無相似處。」就像這個星期一可能下雨、另個星期一可能下雪,但無論如何,星期一永遠在週日之後,也永遠在週二之前。
因此,我詢問這些是因為它們暗示了某些可能的方向。我對星座有興趣,因為我開始注意到一些人的內在模式,後來發覺不少人都有同樣的特質。猜測人們的星座成了我的嗜好,但從不拿它來定論一個人。就像你是非裔美國人,不代表你就會涉足某些事物;不論你自己是否受限於性別框架,也不代表你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我想表達的是,不管怎樣,你依然得讓人們做自己。
○ 那麼你在工作過程中有遇過哪個星座的音樂表現能力最好嗎?或是你有找到跟藝人們合作的特定模式嗎?
性格對我而言就像音樂,我不會排除任何一種類型,因為總有新事物可以學習或體驗。我一直認為摩羯座很固執,但當他們將這個特質運用在某些事物上的時候卻能換來驚人的結果,而且絕不出錯。在我看來,土象星座都有這種特質,摩羯、處女、金牛;金牛對細節非常敏銳,許多我欣賞的導演都是金牛座。例如 Harmony Korine 和 Wes Anderson,他們都是金牛。
○ 你曾在節目上跟 The Internet 的團員說你開始嘗試將歌曲編製成每個段落都具有記憶點(hook),這不是你過去的製作方式。有哪首歌曲或原因是你改變的契機嗎?
我不確定是否有具體的契機,我只是從我們的生活環境中有了這樣的感覺。變化萬千,但無法具體說出其中的改變。例如有些聽眾喜歡物化女性的歌曲,我有一堆那種作品,但我再也不敢寫或唱那些內容了,然而當時卻也有女性喜歡聽。
○ 市場上確實還是有很多這種歌曲,而且還是很多歌迷喜歡你以前的那類作品。
但我有了改變,而且已經發生了。有些東西就是令人無法接受。例如 ’70 和 ’80 年代的廣告,非常非常瘋狂,以現在的觀點來看是不可能發生的。
用音樂的觀點來回答,「前奏、B 段、副歌、主歌、B 段、副歌、過門、副歌、結尾」,我不想再聽到這種東西了,但也沒有人特別提出改變(新的音樂確實與過往不同,但你無法指出這些改變是由何時開始、由誰創造)。然而你若聽 SoundCloud 上面的音樂,它們根本沒記憶點(hook),只有氛圍(vibe);後來我就覺得,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想聽到傳統架構的歌曲。乾脆來作整首都是記憶點的歌吧!畢竟整首歌都是記憶點,比整首過門來的有趣嘛!
○ 你最近都播些什麼音樂給孩子們聽呢?
古典樂,因為它可以激發大腦的各種連結。很多外科醫師也是優秀的弦樂家,因為這兩者都會開發並運用到大腦的相同區塊。我們也開始放 Stevie Wonder 和 Earth, Wind & Fire 之類的音樂,讓他們適應這些爵士和弦行進。昨天我才在車上播了 808 鼓機作的嘻哈,結果小孩們超愛那種強力節奏的音樂。
○ 在與 Rick Rubin 的對談中,你提到第一次聽 LL Cool J 《Rock the Bell》使你驚艷不已,然後你分享了 A Tribe Called Quest的《Bonita Applebum》對你的影響有多深刻。現在還有什麼音樂可以讓你有這些反應嗎?
最近一次使我銷魂的是 Thundercat 的《Them Changes》,那首曲子太扯了!Scott Vener 播給我聽,我的反應是:「這啥碗糕?!」天啊,你聽他的低音演奏聲線,那感覺就像 A Tribe Called Quest 的曲子有 El DeBarge 來演唱。Thundercat 絕對是最被低估、最狂的 bass 手!他的技巧超群。Thundercat 也曾替 N*E*R*D 專輯歌曲彈奏 bass。我沒辦法用歌聲呈現他的 bass 旋律,總之《Them Changes》是最後一次驚艷我的歌曲,那也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 從你談論音樂的樣子就看得出你有多愛音樂。對於將興趣作為事業的人,是什麼秘訣讓你可以在從業多年後依然對音樂充滿激情?
它會讓你 high 嗎?我所說的 high,是指它能否讓你感到焦慮?能否讓你興奮?任何工作都一樣。它是否有時候會使你情緒激動?你得找到那個可以帶動情感的關鍵,而非只是佔據你的心智與時間,你必須找到可以跟你情感連結的東西。祝福每個人都可以辦到。
原文出處:Compl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