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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日本當代藝術家村上隆(Takashi Murakami)在 Instgram 上分享了《水母看世界 2》(Jellyfish Eyes Part 2)的花絮紀錄片,一部他因疫情和資金短缺而被迫中止的電影。當中他首次透露了其藝術經紀公司 Kaikai Kiki Co., Ltd. 所面臨的資金短缺,以及多項藝術計畫因新冠衝擊而取消。
過去,村上隆曾不諱言地表示自己愛錢,「今天日本的藝術家都是些窮酸、頭腦不好、廉價的人才。若要製作讓人感到興趣的作品,當然要先投資金錢,也要先有錢。」這是村上隆十多年前發表的言論,除了追逐財富,他也希望在生前就擁有藝術家死後才會獲得的名聲。
相較過去的狂妄,今天村上隆再度分享他認為身為藝術家的意義,也讓大家明白,原來各位以為坐擁大筆財富的他,其實也努力地在理想與現實中奮鬥掙扎。
「人們指責我瞟竊日本文化。
但當我看著安迪沃荷,他也遇到相同的情況;
所以他還活著的時候,美國人也恨他。」
昨日,我分享了電影《水母看世界 2》被迫中止的緣由,並獲得了廣大迴響。有些人對於我不得不放棄這項計畫感到遺憾,有些來自藝術品市場的人們則是詢問他們期待的藝術創作是否會被產出,或是我的作品未來價值走向。另一方面,有些人則提出了想法和建議,想探析完成這部電影的可能性。總而言之,能收到此巨大的反響,這讓我感到溫馨,非常謝謝你們。
有個想法我想和你們分享,關於「藝術家的工作是什麼」。我個人認為,這跟藝術家死後,他們打算如何脫離創作、以及其生活方式能否被視為當代的指標有著緊密關係。
身為一位日本藝術家,我足夠幸運能在西方世界初崛起;尤其美國藝術界更是熱烈歡迎我。即便眾多策展人和評論家友善地拒絕了我,但這也讓我決定在博物館舉辦展覽,且反而讓我獲得了更多死忠支持者,而他們通常是像我這樣(西方藝術界)的少數種族。許多年輕人為了我的展覽而首次造訪博物館,我真的非常幸運。
感謝一切,我仍持續以普普藝術家的身份努力著,但我也從不自滿。反之,我不斷地思考著自己是反射出這個時代的一面鏡子,並盡我所能地執行每一項想法。
我曾在影片中提過我的公司可能面臨破產,實際上,我們每個月末都面臨著這樣的風險,這就像一個可怕的例行公事。我把一切資金注入每一項可能的計畫中,不需多說,在過去幾個月的疫情衝擊之下,許多企業都和我一樣經歷了一段艱難的日子、縫裡求生。
話題回到藝術家究竟是什麼。我認為他們是一個時代的證明,那麼,將當前混亂中的痛苦掙扎給清晰地描繪出來也是我的職責。因此我努力奮鬥,並逐漸變得像是在自欺欺人。
這些照片是我未完成的大型雕塑,僅靠我的個人資金支撐。這些作品在華盛頓的 Walla Walla Foundry 製作,原訂於 5 月份完成,如今這項計畫將推遲到秋天。當計劃被打亂,未來又如此難以預測時,藝術家們該做出什麼選擇?他們又該如何生存?
這一切波瀾究竟有其意義,又或者我僅是一個愚蠢的藝術家?未來,在我死後,這個答案終將明朗。我已經 58 歲了,所以我也沒辦法再有另個 40 年,你們很快就能驗證結果。因此,同一時間,你們可以繼續推測,並等待最終定論。